人群中自信的“她”。第二次与钱今凡见面,他特意穿上裙子,这也是他第二次穿裙子出门。带着自信的微笑和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过马路,此时的钱今凡正是他心目中的伊玲。
□本版撰文/摄影 信息时报记者 何剑辉
两个月前,佛山文广新局离休干部钱今凡突然公开向媒体宣称要变性为女人,引起舆论的一片哗然。
两个月来,记者两度采访钱今凡,重新认识这位不被理解的老人。在这次公开的考验中,他已经更明确自己的目标,“摆脱年龄的限制,不再迁就外界接受程度,让自己成为真正的‘她’”。
公开变性是一次考验
钱今凡,1928年出生于浙江嘉兴一个传统官宦家族。文艺理论家、收藏家、书法家,这是钱今凡现在的头衔。现年84岁的钱今凡是佛山文广新局的离休干部。钱今凡问记者,“你看我是不是已经风烛残年?!只待作古?!”
其实,当看到钱今凡步伐敏捷,大步夹小步地快速向你走过来,思维活跃、思路清晰地回答你的问题,估计“风烛残年”、“作古”这些词,你会抛诸脑后。特别是他在两个月前向媒体公开自己要变性为女人的事实后,你更会反问“这是一个80多岁的老人吗?”
两个月来,钱今凡以80高龄宣称变性的消息传开后,网络上的舆论多以攻击为主。有开骂、有认为炒作,更有的人认为他变性是出于情色需要。钱今凡说,“其实更多的是怀疑、猜测和观望。”
据钱今凡介绍,大概在他3岁时,已开始有想当女生的想法,在8岁时曾希望穿上高跟鞋,但在59岁之前,他都将这一切隐藏在心中。不过不久后,他便开始留长发,追求中性的着装,也尝试过服用妇科药让自己女性化。一直到80岁时,他终于下定决心注射针剂让自己生理上更像一个女人。
钱伊玲是钱今凡给自己改的一个女性化名字。其实,钱今凡能够将变性的隐私向公众公开,代表着他在心理上已完全属于钱伊玲,已不介意外界如何评价。
钱今凡说,“第一次向媒体公开变性身份后,陆续有国内外不少媒体采访我,最多时一天接受采访十几个小时。我觉得这次是对我的一次考验,让我学到了一些东西。我不能怕,该说就说,以后还要面对更大的场面”。
外表风格 不化妆不花俏 着装参照老年教师
记者第一次和钱今凡见面时,他没有化妆,身穿白色挑花小披肩,紧身紫色上衣,修腿白色长裤。钱今凡还带记者到自己常光顾的女装店看,女老板尽管已经知道他变性的身份,但依然热心,像往常一样为他挑选合身的衣服,让他试装点评。钱今凡说,“老板知道,但没有特意跟我聊过变性的事。”
第二次和钱今凡见面是将近一个月之后,他依然没有化妆,身穿黑丝披肩和修身灰色上衣,还偷偷穿上棕色长裙(这是她第二次穿裙子,第一次穿裙子出外回家被妻子发现引起不悦,再次穿上裙子时她更为谨慎)。
“公开变性后,有些网友说我出于情色需求才变性,这是对我的误解。我变性变装,但行为上、衣着上并没有浓妆艳抹,妖里妖气。衣着上也专门研究过女老师和女记者们中老年后的着装习惯,有根据地挑选,逐步地而不是突然地改变着装习惯。”钱今凡说,“我也从来不化妆,只是带有防晒霜。”
钱今凡的声线已近乎中老年妇女的声音,胸部也略有隆起。钱今凡说,“是在服用激素维持这些,不过饮食上没有太多需要注意的。只是曾有一次过量地吃海参,让男性功能又回来了,以后就注意杜绝吃海参。”
家庭底线 为照顾妻子感受,不在家接受采访
家庭,是钱今凡在变性事件中的底线,他一直照顾着妻子的感受。变性的消息公开后,凡是要求到家里采访的请求,钱今凡都婉言拒绝。媒体要电话采访,也要特意避开妻子。钱今凡说, “要妻子接受这个变化,仍需要时间,毕竟还存在顾忌。”
钱今凡也一直顾及着身边的人,亲戚、朋友等。近两个月,每当有记者想和他一起参加朋友、亲戚的聚会或活动时,他都认真地征求亲朋的意见,稍有抵触,他也不再强求。钱今凡说,“我不计较某个具体人。某人怕跟我沾边,不等于其本人思想否定我,而是看风向。而我这人就是有确定的宗旨,是非取舍,不随风转。”
人生追求 在晚年选择实现真正的自己
关于钱今凡,舆论批评更多地集中在“80高龄”。恰恰钱今凡对目前社会上关于年龄的普遍认识表示怀疑,“不要问我这把年纪为什么还做这种事。我很气愤为什么要给年龄规定一个约束的模式,某个年龄就要做某些相对应的事。我现在仍在追求着我的目标,仍在为我的文艺专著努力。我不是在散发余光余热,而是在奋力向人生高点冲刺。”
钱今凡说:“为了迁就外界的接受程度而隐藏真实的自己,是一种屈服状态。我要实现真正的自己,不想屈服于外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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